2006年4月19日星期三

第九十五節 - 有些人,有些事

張曼娟短篇小說作品《喜歡》,我很喜歡她的自序 – 有些人,有些事。
我節錄了部分令我窩心的...

...後來,我長大了,才發現,有些事,原來不是說過去就能過去。


記得失去愛情那一年,從春天到夏天,從夏天到冬天,有秩序的重整自己的生活,一點一點的復元。我在各地的巡迴講座上,曾經向那麼多讀者,訴說愛情的美好,失戀後應該滿懷感激,說過去了就是過去了。

直到一年後的一個深夜,我輕快敲打電腦鍵盤,書寫一個愛情故事,收音機慣常開著,讓歌曲或音樂充滿空間。我忽然聽見一個女歌手很有情感的唱著:

如果那時真的讓愛留下來
也許現在只會變得更孤獨
情願笑著流過淚 不讓生命荒蕪
也許我們也慶幸 這樣結束

我的手指停住,我心中那塊被剜去的傷口,痛澈神魂,不能再支撐。我掩住臉,在寂靜的夜裡,哀哀痛哭。

我的哭泣,已經不是為了某個人,而是為著對往昔的迷戀與痛惜,往事一去不回了,我卻不甘心,還不想放手,那使我一直陷在冰冷的溪水裡,載浮載沉。我再不想掙扎了,不想假裝自己堅強,我需要的是時間,更多歲月過去,我從往事中明瞭了自己,明瞭了愛的課題,終於可以再愛。

愛得更從容,也更自由。

有些人,真的不是說忘記就能忘記的。

多年以前,當我們還很年輕的時候,總有一些在乎的人。他們的一言一笑都牽動著我們的情緒,因為可以相見,我們何等雀躍;因為必須離別,我們神傷痛楚。愛著一個人的時候,我們超出想像的勇敢,也超出想像的脆弱。...我不想忘記他,忘記他並不能令我比較快樂。


然後,我決定了不再問自己為何放不低一些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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